在后新冠病毒世界中彻底改善学校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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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新常态

对于新冠病毒大流行对全世界的无情掌控，看到一线希望的可能性很小。乐天派说新冠病毒没什么两样，也会成为过去，生活早晚会在不远的将来恢复为看似正常的生活，但我们却会因此而想到“常态”可能不像说得那么美好，至少对于学校肯定是这样。

对此进行全盘考虑之后，关于新常态可能会是什么样，人们撰写了许多文章。 尽管我们渴望几周之前还存在的那个世界，但眼下危机产生的重大影响还会绵延多年，这一点几乎已成共识。 大多数人也同意，美国和全球经济已因为最近许多关键领域（如将要发生永久转变的商业、休闲旅游业、招待业、体育业、教育业和娱乐业）的停业而几乎被毁，这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学习、工作、购物、聚会和交往方式。

改上网课也不够

尽管看似有不祥之兆，但对于教育，共有的态度却似乎很简单。 也就是在危机过去之前上网课。
这确实是大多中小学和大学忙着在做的事情，我们也为他们的努力和负责的承诺而鼓掌。 即使在我们撰写本文时，为了在网上恢复些许网下课程的模样，我们的孩子所在的学校也在忙碌。网下课程是学生本应必须在实体学校中学习理解的课程，这样的课程教师和学生都已可望而不可及。

我们的生活、学习、工作、购物、聚会和交往方式会发生永久转变。 学校应该提供内容更加丰富的多层面课程，而学生将不能被动地坐在教室中或家中的电脑屏幕前学这种课程。

实际上这可能意味着他们的学校和数千所其他学校，都将从其认为学生必须在封锁状态下学习理解的知识中剥离一部分知识。 在网上不断激增的数十亿页信息、知识、教程和达标课程中，每所学校都必须准确地断定什么对于他们的学生在家学习至关重要。 他们会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我们对学校形成的共识。 他们会变成知识甄选人员，学生仍会受益于其专门技能和才智，虽然距离远了。

远程学习可能“涵盖”学生也许必须亲临课堂才能学习的主题，但如果这是学校必须传授的所有知识，何不直接去掉名为学校的实体，让整个企业变成虚拟企业？ 这是一个合理的问题，学校最终重新开学时必须回答。 好学校（如本文后面提到的学校）不会难以给出答案。 对于这些学校，学校是提供学生从来都不能在家获得的机会的场所。 虽然这确实与学习环境本身有关，但远不止如此，因为学生的学习场所也对其学习方式和学伴大有影响，还可以使学习内容增多。 这样学校可以提供内容更加丰富的多层面课程，而学生将不能被动地坐在教室中或家中的电脑屏幕前学这种课程。

遗憾的是，对于返校，这些益处并不是教育工作者正在强调的益处。 通过我们亲眼所见和阅读所见，许多教育工作者都仅将新冠病毒危机视为要挺过的暴风雨，暴风雨过后他们就能欢迎学生回到立即就能认出来的熟悉的学校中，我们都认为这理所当然。 他们只是在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之前等待；学生会像往常一样，被禁锢在熟悉而令人舒适的环境中，最好在教师的注视下坐在教室中，而父母则会松口气，继续忙工作或其他没有孩子参与的日间活动。

唤醒教育

这种思维忽略了一点，而这一点则使得我们认清了撰写本文的主要目的。 新冠病毒无疑是全球性灾难，但这也是对教育敲响了警钟。 我们现在有机会重新装备和重新激活学校和学校教育，以使其看起来与我们曾从中学习的地方迥然不同，后者有鳞次栉比的教室，每个教室都有一位教师，竭尽全力向越来越没兴趣的学生传授“知识”。

几年之前，Prakash 在 Education Week 写了一篇名为《The Classroom is Obsolete – It is Time for Something New》（教室已经过时，该推陈出新了）的文章。¹这不是反诘或推想性论证。 这篇文章向读者介绍了本世纪以来我们在全世界默默从事的工作。 继续采用一百多年前首创的大规模生产教育模式徒劳无益，业内的某些佼佼者也看清了这一点，我们与其展开合作，为遍布于 52 个国家/地区的数百所新式学校的设计和建设助了一臂之力。 在这些学校中，最重要的教室已让位于这样的模型：学习社区² 向每个学生提供个性化体验，教师不再在四壁之中孤军奋战，而是在协作小组中与同事协同工作。

教师不再在四壁之中孤军奋战，而是在协作小组中与同事协同工作

在 Education Week 发表文章之后，我们又写了一本书，再次强调了不但可以而且必须建设新型学校的看法。《Blueprint for Tomorrow – Redesigning Schools for Student-Centered Learning》（未来的蓝图 – 为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重新设计学校）³ 的读者比 Education Week 文章的读者多得多，整个学区都已将这种思维放在心上。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科罗拉多州的 Boulder Valley 学区，该学区将其 5.75 亿美元债券公投资金中的大部分，都投入了以学习社区为主的学校的设计和建造。^⁴

将这种思维发展到一个全新水平之后，我们与哈佛大学荣誉退休教授 Richard Elmore 博士展开了协作，在我们名为《Learning by Design – Live | Play | Engage | Create》（通过设计学习 – 生活 | 玩乐 | 参与 | 创造）⁵ 的最新的书中介绍我们的看法，此书关于这些变化在未来的学校中可能会是什么样。 此书是 Elmore 教授名为“Leaders of Learning”（学习的佼佼者）6 的哈佛大学 EdX MOOC（吸引了超过 15.9 万人来参加）的补充资料。 我们在此课程中介绍的看法是，可以从头开始刻意设计学校，以反映我们这个社会的最深渴望。

让创造力洋溢在每个角落。 让整个学校都成为学生想要身处其中的地方。

我们已在本简评末尾添加了几张图片，所示的是学校中的新式学习场所可能会是什么样。 从中拍摄这些照片的学校，都刻意规避“小间铃控”教育模式，支持更人道的系统。 在这种新系统中，每个学生都被认为是社区的重要一员，他们的亲临甚至比所学内容更重要，是学校存在的首要原因。

不再是异端

本文提及的学校及其依据的看法，一直是“异端”，即使其功效已在学术界和商业界得到广泛认可，被认为是未来的正确教育方式。 现在新冠病毒大流行为教育工作者及其所属教育机构带来了一个机会，他们可借机将大量时间花在思考和计划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这些新式学校已不必再代表极少数学生乐于接受的异端。 现在他们反而可以成为主流，让数百万其他学生受益。

由于近来大家的经历很离奇，并且未来的数周或数月中人们仍会有这种感觉，因此这异端也可能（最终）会取代我们曾从中成长的主要学校教育模式，支持新一代儿童所需和应得的教育模式。
这远不止是场所和课程的重新装备。 对于这一领域渴求的有骨气，批判性思维，问题解决和创新技能的研究生，这也是一个机会。 目前人类面对的最大的困难，不能通过仅仅对其投入技术和资金解决。 这些主要是良知、道德和公正方面的危机，不同的儿童教育方式对其不可或缺。 可使我们的学生能够处理这些大问题的新型学校的出现，将是新冠病毒大流行留下的最有功效的长久遗产，不止是我们笃信这一点。

备注

^¹The Classroom is Obsolete: It’s Time for Something New. Education Week. July 2011
https://www.edweek.org/ew/articles/2011/07/29/37nair.h30.html

^²学习社区有 100 到 150 名学生，以及四到六位教师组成的合作团队。 这种群体分布在内有各种场所的区域中，最多可进行 19 种形式的学习，多于典型教室和走廊学校模式已为其优化的那两种方式。

^³Blueprint for Tomorrow. Redesigning Schools for Student Centered Learning by Prakash Nair. Harvard Education Press. 2014
https://www.amazon.com/Blueprint-Tomorrow-Redesigning-Student-Centered-Learning/dp/1612507042

^⁴The Story of Boulder Valley Schools – A Case Study from the book, Learning by Design by Prakash Nair, Roni Zimmer Doctori and Dr. Richard F. Elmore.
https://learningbydesign.co/case-study

^⁵Learning by Design. Live | Play | Engage | Create by Prakash Nair, Roni Zimmer Doctori and Richard F. Elmore. 2019. Education Design Architects.
https://www.amazon.com/Learning-Design-Live-Engage-Create/dp/0976267063

⁶Leaders of Learning, Harvard edX MOOC 2020 by Richard F. Elmore with Prakash Nair
https://www.edx.org/course/leaders-of-learning

此示意图所示的是如何布置学习社区。 学习社区没有走廊和典型的教室。 但有用于进行直接教学的学习工作室，大面积公共区，教师协作套间，以及各种其他学生自主学习区域。 学习社区应该针对四到六位教师及 100 到 150 名学生设计。

通过教室可向学生高效传递信息，这些信息是他们要去教室了解的信息，还会就这些信息接受教师的指导。 要让教师走开并让学生自己学习，可用公共区和独立区（教室中没有）作为理想的环境。

有了舒适的环境及学习方式、内容和时间的选择机会，学生会掌控并主导各自的学习，教师的监督极少，这种情形屡见不鲜。

新德里 American Embassy School 的小学生。

儿童天生就好奇。 要营造能引起他们天生的好奇心和学习乐趣的环境和体验。

顶部:美国佛罗里达州圣彼得堡 Shorecrest Preparatory 的儿童早教中心。

左侧：美国佛罗里达大学 PK Yonge Developmental Research School 的一年级学生。

无论是像上图中那样的高级学生中心，还是左图中那样的独立小间，高中生们都在开辟他们觉得能在学校中独立自主的场所。

顶部： 美国科罗拉多州 Boulder Valley 学区的 Centaurus High School。

左侧： 美国密歇根州的 Bloomfield Hills High School。

这些图片中所示的我们学校中的场所，用于开展许多以学生为中心的活动，但教师也可用其以小组或个人的方式引导学生。

顶部：美国佛罗里达州坦帕的 Academy of the Holy Names。

左侧：美国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的 Anne Frank Inspire Academy。

最好的教室往往根本就不是教室。可使学生有机会了解自然并感受户外环境，并将其作为学生学习计划的固有组成部分——要以这样的方式设计课程。 不应该因为担心天气不好而一直待在室内。
要穿上合适的衣服，无论什么季节，学生都没有不乐意出去的时候。

这有两个学校中不常见的场所。 上面的场所是“工作室”，即面向幼儿的多学科工作室，令人感到平静而舒缓。 下面的是黑盒剧场，作为学习场所，远比传统学校礼堂（大多空间都被座位占据）更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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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罗里达州 Lutz 的 Learning Gate Community School 露天餐厅